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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1 曙光

011 曙光

斯嘉丽披着白色的披风,举着提灯行走在雾霭的都市中。

提灯里面装的是“放牧”出萤火虫,靠着萤火虫发出的光辉,将漫天的灰雾驱散在外。

谁能想到少女的虔诚的祈祷竟然得到了回应,古神竟然将权柄赐予人类。

从下水道老人的梦境中,斯嘉丽看到了名为梅朱思的梦境神的神殿,祂的神谕,祂的圣言无不充斥着新的智慧。也只有祂能够驱散这古神的灰雾。

斯嘉丽冷笑着,与其说是古神的慈悲,倒不如说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”,谁又能保证梅朱思不会降临?

越是接近安德森寝宫,斯嘉丽就越能听到那个出现在梦境中的呢喃。

斯嘉丽已经明白,这场灰雾和十年前的格温大火一样,都是一场选拔。只有在磨难中留存下来的物种,才能接受神祇的恩赐。

黑死病淘汰了不适合活在世上的人类,霍乱也筛选出了优质的得以存活的物种。

纵观人类的发展史,甚至是纵观整个自然界的发展,只有适应了环境的物种才能迎来进化、才能生存。

难道不是这样吗?

越是接近目的地,呢喃就越狂暴,是祂的质问?是祂的想法?

斯嘉丽无从得知。

安德森的寝宫在格温西区的北部。斯嘉丽的姑姑与皇室联姻,剩下了王子安德森,在血缘上没有脱离符文、隐秘,以他作为降临的容器倒是正常。

灯光映射下,畸形的倒影使斯嘉丽停下了脚步。

这是彻头彻尾的深渊的眷族——科斯。

凭借着面部的判断,斯嘉丽哈还是认出了眼前有着人形身体高达三米的鱼头人,即使是怪异的面孔却就保留了布克的特性面貌。

布克果然因为狂乱,彻底的失控了。

布克没有穿衣,显现在全身的是幽绿色的鳞片,脊椎变成了鱼的高脊,脖子颈部的两旁有鱼鳃,手脚全部变成了鱼蹼。

面对着布克一双巨大而诡异的鱼眼,斯嘉丽睁开了青色的魔眼

斯嘉丽向后退与布克拉开距离,非人、狂乱并不代表着没有智慧。

科斯人的符文始基归属“深渊”。“深渊”能力在于分裂融合、在于领域内的漫游。

斯嘉丽难以笃定布克的对于深渊领域的展开,她抢先试探。

魔眼连通“魔女”刻印,发动剥夺的能力,暂时性剥夺布克的行动力。

布克停止了行动,停滞了呼吸。

随后斯嘉丽利用“空想”,空想出有着铅汞子弹特性的空气弹。“空想”的前提在于对空想事物的基础性解构,比如要空想出“杀死敌人长枪”,“杀死敌人的武器”也必须是解构出敌人的刻印逻辑,解构出敌人的行动惯性……

在子弹打出的霎那,布克的身体变成了一条条蛞蝓分散开来,不但解除了行动的“剥夺”,而且躲过了空气弹。

爬行在地面上的白色蛞蝓快速地移动着,并且释放出了大量地黑色气体。

斯嘉丽攥紧手中的提灯,不断地后退。

一旦陷入到布克地领域中,接下来的战斗就十分困难了。

虽然斯嘉丽的躲避,黑色的气体没有笼罩到斯嘉丽身上。但是一只只蛞蝓却从身体中分离出与其完全一致蛞蝓,多出了一倍的蛞蝓重新组合,这下出现了三个完全一样的布克。

力量是有限的,分散地越多,力量就越弱。斯嘉丽思索着,布克的分裂的本质是一条条的蛞蝓,那么是否能空想能够杀死蛞蝓的武器呢?

在思考中,斯嘉丽凭空调和“空想具象化”符文,在符文成型后,三发弓箭从符文出飞射,打击在了布克们的身体上。

攻击没有奏效,斯嘉丽继续调成着站位,但是在向后移动时却发现了自己触碰到了无形的屏障。

糟了,进入到了深渊的领域中。

斯嘉丽看向三个布克,其中的两个瞬间消失。在自己的领域内使用“漫游”,投影出幻想,而真实存在的蛞蝓形体却在无形中将领域铺展。

斯嘉丽没有慌张,她调和符文,利用剥夺。

将自己剥夺出深渊的领域。

然而布克却抢先一步,一个个符文无须调和直接出现。

“深渊的放逐”

陷入洪水中窒息感从斯嘉丽的肺部扩散,她现在进到了一种幻境,自己正在逐渐向深海中,向无尽的深渊中跌落。

这时,斯嘉丽再次听到了呢喃,仿佛是在嘲笑她。

深渊的选拔,你又该如何适应?

一条带着吸盘的触手从深渊的底部逐渐伸出,仿佛落水者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
斯嘉丽没有理会,她的前言充斥着深渊的黑暗,为了防止看到不该看的东西,斯嘉丽索性闭上双眼,在焦急中思考。

人类为何会恐惧深渊?为何会选择深渊?

在黑暗中,孤独中,只有一人选择可以拜托孤独。

只有一种选择能够回到社会的群体中。

那么,剥夺选择?亦或者创造选择?

在深渊中是否只有一条选择,求死是否是一种选择?

创造选择又是怎样创造?

斯嘉丽睁开双眼,用尽全力,发动刻印的“剥夺”的能力。

剥夺自己的魔女的刻印。

青色的魔眼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斯嘉丽“牧羊人”刻印。

斯嘉丽选择放牧。

一束光线在斯嘉丽的胸口闪烁,随后一只只带着荧光的飞蛾从光线中飞出来。

梦境是灵魂,心灵是海洋,无数人心中的希翼与期待从冰山岛屿中汇入海洋。

在此时,有着千千万万的人民渴望着曙光。

这千千万万的情感的是共同的、是一致的。

是时候回到你的问题。

人类的不管怎样的进化,怎样的适应,共同的情感是不变的,那种名为爱的东西,那种并未的希望的东西是铭刻在基因中的。在进化中,没有陷入深渊,依旧保留良知与理智,是因为什么呢?

无数的飞蛾扇动地翅膀飞向深渊的出口,无数的光亮一丝丝的将深渊照亮。

最后还是依靠了梅朱思的力量,斯嘉丽心中苦笑着。

光芒殆尽时,斯嘉丽回到现实,她不敢再做任何犹豫。右手的刻印急速闪烁暖色的金色光辉,梦之剑出现在她的手中。

斯嘉丽使用着梦之剑对着布克用力的挥舞。

梦境与现实的面纱在此切断。

突破了重重地灰雾,在精神中,一只寄存在精神之海的蛞蝓。

祂只是海拉尔的使徒,真正的深渊亦还在沉睡。

斯嘉丽瞄准蛞蝓,将手中长剑投掷,刺进了蛞蝓的身体中。

回归于现实,斯嘉丽喘着粗气,看到面前的鱼头人失去了灵魂,在瞪着凸出的鱼眼中倒地。

没有犹豫,斯嘉丽大步走进了安德森的寝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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